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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19/2016 0 Comment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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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淡轻黄体性柔,情疏迹远只香留。何须浅碧轻红色,自是花中第一流。

  梅定妒,菊应羞,画栏开处冠中秋。骚人可煞无情思,何事当年不见收。

  ——李清照《鹧鸪天桂花》

  平纹绢底儿,莲花、芍药、牡丹、菊花簇拥四角、馥郁争香,秋菊冬梅团着蛟龙得水、云中戏珠……

  这幅云龙纹包袱足足耗了两月光景,如今总算端倪初见,只是隐约间总似缺点什么。芝兰顺着纹理抚绢,一针一脚皆不容有失,平绣、打籽、钉金、钉线均无可挑剔,可……复把绢子端出一尺开外,端详复端详,云腾雾绕、祥龙宛转飞动。虽近在咫尺却似缥缈于千里之外,原是为昭显王者之气,只怕管事嬷嬷挑剔下针虚浮。

  不及细想,明日便是交绢之期,纵非十全十美,勉强交差或是可以的。只是芝兰惴惴不安的是,唯恐砸了额娘满洲第一绣娘的雅号。内务府管制甚严,辛者库罪籍婢妇本是不配操持天子用度,只是四执库掌管天家穿戴,天工巧夺当属首要,门第之见也就稍稍放松了。芝兰额娘秋氏凭着一双巧手才谋得为皇家针黹绢帕小件的差事,总算好过在皇家庄园运粮送奶的杂役。

  只是常年挑针引线,未近四十,秋氏便落下眼疾,如今每每用针便双眼肿痛泪流不止。芝兰实在不忍,央了半日才得阿玛默许,替秋氏完成这笔差事。

  芝兰知道额娘答应代手一事,是想趁机拿着绢子去央求四执库的姑姑。明年开春芝兰便年满十五,再由不得搪塞推脱,得经内务府选秀入宫了。选秀一直是秋氏的心头大石,去年,举家上下不知央了内务府多少司局掌事,总算以芝兰感染风寒不宜入宫为由给拖了下来。

  对八旗名门闺秀而言,选秀或是光耀门楣的康庄大道,当今天子风流倜傥、举世无俦的坊间传闻更令八旗少女为之动容,翘首以待三年一期的礼部选秀盛事。而对内务府包衣而言,虽名为选秀,实则是无穷无尽的劳役,内务府每年一期的选秀是包衣少女的独木桥,能求得一位慈主便是最大的希冀,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三生的造化。

  而对辛者库罪籍女子而言,想在嫔妃贵人处谋得一份差事已然是痴心妄想,大多被配到各司局做低等劳役。虽说幸运的三五年便可出宫,最晚二十五岁便可出宫自行婚配,但秋氏每每于此都不敢深想。秋氏是江南汉女出身,并不曾经历选秀,深宫只是历朝诗词里的悲春伤秋,正因此便显得愈发枯寂骇人。

  芝兰伸手抚了抚秋氏微锁的眉角,娇嗔道:“芙蓉如面柳如眉,额娘,再皱眉就不美了。别愁了,阿玛不是说旗里的朱先生批命道我此生富贵非凡吗?虽不定富贵,平安总是无虞的。四执库的姑姑看到这绢子得了额娘真传,定会收下女儿。”

  “你这孩子,口无遮拦,被你阿玛惯坏了。”秋氏佯嗔莞尔,不经意地抚了抚眉,虽已然三旬有余,眉眼之间却依稀能辨昔日山黛秋波的绝代风华。为这双盈盈美目,阿布鼐曾倾尽家资不远千里迎娶。“为汉籍贱妾而家徒四壁,我陷你阿玛为觉禅氏家族所不齿,今生实难以为报,哎……额娘希望有朝一日,你也能觅得一位如此有担当的男子,为你遮风挡雨。可惜……这昭华岁月全要糟蹋在深宫里,哎——”

  “额娘,你闻闻看,院里的桂子开了。”芝兰实在不想继续这沉重的话题,拉着秋氏出了东屋的房门。

  秋风夹着馥郁芬香,清凉中带着一丝甜,小小三合院宛若素面朝天的女子忽有一日略施粉黛,显得格外出挑。“桂子月中落,天香云外飘。额娘,我倒觉得这桂子把莲花、芍药、牡丹、菊花都给比了下去,静若处子不骄不嗔,却芳香四溢。额娘便犹如这桂子,根本无需妄自菲薄。”

  见秋氏嘴角总算挂上了一丝笑意,芝兰释然:“额娘,我这几日要赶制几个荷包了,桂子晾干放进去比任何香包都香。觉禅氏荷包,呵呵,只此一家别无分号。这都多亏额娘从家乡移过来这棵桂子树,其他家姑娘都不曾有芝儿这般幸运。”

  这盈盈笑语让秋氏甜到了心里。“真是嘴上抹了蜜,你太太、阿玛和弟弟快回来了,我做饭去了。”

  “额娘,我来帮你。”

  “休要!赶紧抚琴去,你阿玛回来又该责骂我多番使唤你,累你琴艺生疏了。”秋氏忙忙阻止,拖着金莲碎步把芝兰依旧推进了东屋。

  如今,这三合院里的头等大事便是芝兰的琴棋书画、诗词歌赋和骑艺舞技。秋氏并非阿布鼐原配,仅为续弦,除了弟弟嘎达浑,芝兰还有一名同父异母的哥哥哈坦,早已成年,原是内务府三旗包衣护军营的宫门扈从。

  康熙十三年末,三藩叛乱,哈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愿随大军远征云南,立誓拿下战功光耀门庭。四年过去了,哈坦仅谋得一名小小武官,但夙愿不改,一直随大军各地征战。哥哥寄来的家书越来越少,却依旧矢志不渝。

  芝兰时常为之担心,虽非同母所生,但感情深厚,而哥哥的气节实让芝兰佩服。出征前夕,也是这样一个月桂飘香的下午,哈坦仰首喝下一杯青酒,壮志凌云地对父亲立誓:“此生当立战功,为我觉禅氏一家抬旗,一雪祖父亏空官银被贬罪籍的耻辱。如若不然当戎马一生、战死沙场,不立战功誓不归!”两父子相望泪水盈盈,却始终不曾落下。

  这是觉禅氏男儿的宿命。哈坦幼时亲历罪贬抄家的惨状,于是最能与阿玛感同身受,小小年纪便在这月桂树下的梅花桩上,不论严寒酷暑日以继日地苦练剑术武功。弟弟嘎达浑明年就七岁了,而这月桂又将目睹另一个少年的宿命轮回。

  芝兰并不知道觉禅氏女儿的宿命是什么,只知阿玛当日以“芝兰玉树”取名,便是对自己寄予厚望。从记事起,阿玛就当自己如珠如宝,正黄旗里名门望族的格格也不曾受过如此熏陶教养。

  记得八岁那年,为了给芝兰买这把古琴,全家人足足三月不见荤腥,太太虽是心疼孙女仍有嗔怨:“几时见内务府奴家的女儿当格格供养的?汉人的诗词念几句也就罢了,连这古琴也摆弄起来了,这叫全家人怎么活?”

  阿玛坚毅的眼神不容置疑的口吻,芝兰仍记忆犹新:“我觉禅家的女儿定当抵别家上三旗的十个格格!芝儿当以花为貌,以鸟为声,以月为神,以玉为骨,以水为姿,以雪为肤,以诗为心,满蒙汉语无一不通,琴棋书画无一不晓,当不逊于至尊至贵的格格!”

  想到哥哥,想到家族族谱上的烙印,芝兰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,纤指一拨,像似要将这愁云惨雾统统驱散,一曲高山流水夹着这满屋飘香,香凝弦上声声柔情,道是谁伴婵娟曲中醉……

“哈哈,芝儿,天大的好消息——”

 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秋氏已是许久不曾听到丈夫这般爽朗的笑声了,心下欢喜三步并两步迎到院门口。

  阿布鼐摘下瓜皮帽,随手递给秋氏,黝黑的双颊因按捺不住的激奋燃上了一层紫晕:“他娘,去备一壶青酒,今儿个高兴,咱就在这桂树下用膳。”秋氏应声进了堂屋厨房,张罗这顿月桂家宴。

  “阿玛,太太带着阿弟去敖拉太太那串门了,我这就去请她老人家回来。”芝兰抽出手帕拂了拂院中的石凳,搀阿布鼐坐下,还未迈开步子便被拦肘阻了下来。

  “不忙,你额娘自会去。芝儿,虽咱满家女子不曾有深闺不出的祖制,但大家闺秀不可轻易抛头露面,尤其是这般跑腿的活计,能免则免,嗯……”

  每每望着阿玛无比宠溺的眼神,芝兰都有股莫名的压力,难以承载这殷殷期望的无力,时下温顺地点了点头。

  阿布鼐笑着松了手,顺口便问:“这几日琴艺可有精进?练舞不曾荒废吧?”“嗯,阿玛吩咐,女儿不敢怠惰。时下桂子花开,女儿描了几幅画,阿玛可要看看?”“好,好……”

  虽然阿布鼐接任内管领职务之初便逢巨变,家世落败,但怀揣着一份望族大姓的梦想,阿布鼐素以大户之家自居,对家规戒条甚是严苛。三日小安五日大安这般贵族人家才尊崇的请安家规,亦是这六口之家的首条规矩,满族贵族才用汉姓,被贬后,阿布鼐仍然坚持人前人后自称卫氏。“卫氏,我呸!”司库里的同僚私下不知嘲笑过阿布鼐多少回。“异想天开,奴家女子纵使当格格供养,依旧龙生龙凤生凤,脱不了这贱婢的身份”。只是这几年,芝兰出落得愈发玉立婷婷,嘲讽渐渐变成艳羡,连旗里素来自诩孤傲的朱先生也争相为佳人批命。

  “姐姐,姐姐,瞧瞧这小面人,是敖拉哥哥送的,敖拉哥哥还问可否邀我和姐姐一起逛颁金节,那好玩的东西可多啦。”嘎达浑瞅见芝兰在院里,挣脱了太太的手,捏着小面人蹦蹦跳跳地奔了过来,不及揽住姐姐……

  啪——啪—--

  小面人闷声落在石板地碎得七零八落,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粉嘟嘟的脸颊上,顿时留下五道指印,两行泪痕……嘎达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丁点声响。

  “阿布,你这是做什么,孩子犯了什么错要下这样的重手?哎哟,小宝贝,到太太这来”觉禅太太狠狠地瞪了眼阿布鼐,拖着不太健硕的身子,急急拉嘎达入怀。嘎达怯生生地望着阿玛,惊恐莫名。

  “阿玛,您为何……”芝兰欲言又止,心头却是不祥之感,恐又是自己连累弟弟无辜受罚了。

  阿布鼐摇了摇头,伸开双手,示意芝兰和嘎达走近,两姐弟静默地拉住阿玛的手。阿布鼐双手合拢,紧紧握着这一双儿女的手,语重深长地对着幼子叹息:“嘎达,你可知阿玛为何打你?”

  “儿子愿听阿玛教诲……”一声竭力克制的稚嫩哭腔。

  “阿玛打你只为你不心疼姐姐。你姐姐是觉禅家唯一的女儿,是掌上明珠,你岂可为区区一个小面人就出卖了嫡亲的姐姐?你的姐姐岂是敖拉家那不成器的东西可以觊觎的?记住了吗,你是个男子汉得保护姐姐,懂吗?”嘎达盯着阿玛那好似燃火的眸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  阿布鼐扭头望向芝兰,眸子里熊熊的怒火好似一瞬间被女儿熠熠灵动的眼神给浇灭了,道:“芝兰,碍于家世,阿玛并不奢求你能伺候天家成为妃嫔,虽然在阿玛心里你是下凡的仙子。不过,阿玛希望你能嫁一位文韬武略的夫君,阿玛……”

  阿布鼐终是没有说下去:“也罢,你现在还小,只是记住,我觉禅家的女婿可非凡夫俗子配当的,你可懂?”芝兰顿觉耳际发热,一抹嫣红腾上,羞涩地颔了颔首。

  “如此便好……开饭吧。”阿布鼐转头吩咐呆立在堂屋门前的秋氏。

  一家人恭顺地围桌坐下,半晌无语。“他爸,早先说有天大的好消息……”秋氏温柔地望向丈夫。瞬间,尴尬的气氛映着月桂飘香散了开去。

  阿布鼐放下碗筷,难掩笑意:“颁金节近了,今次不同往昔,裕亲王爷将坐镇与民同乐,内务府格外重视,责令各司务必呈上一出盛典。歌舞奇艺不拘形式,不论尊卑,八旗子弟可竞相献艺。你们也知内管领辖下的人,担担抬抬尚可,皆才识疏浅,不献艺又恐面上挂不住。于是众人提议由芝儿替膳房献艺。”

  芝兰猛地吃了一惊,筷子不慎掉了一根,嘎达忙弯腰拾筷,笑盈盈地安慰道:“姐姐,这有啥可怕的,随便拎幅画或奏首曲子便可以了。”

  “阿玛,颁金节是满族一年一度的族庆,想是达官贵胄都会到场,女儿怎敢在众人面前班门弄斧。况且台前献艺,也非阿玛平日主张的大家闺秀所为。”芝兰眼巴巴恳求阿布鼐,转而又用哀怨的眼神向秋氏和觉禅太太求救。

  “他爸,要不还是别让芝儿掺合进来吧——”阿布鼐抿嘴不语,秋氏低头不敢多言。

  浮过一丝愠怒,阿布鼐冷冷道:“孩子不懂事,你也跟着不懂吗?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让芝儿在八旗众子弟前露露脸,也好让四乡八里的人瞧瞧我觉禅家的女儿。你不是担心选秀担心到夜不能寐吗?如若这次颁金节,芝儿能艺压群芳,别说入四执库,想是恳求天家恩典,免于宫中劳役,选秀时径直赐往皇家近支也是可能的。万事俱备只欠东风,东风在此怎可轻弃?这可是别家姑娘求都求不得的机会,身为娘亲怎这般不更事?”

  秋氏头埋得更低了。阿布鼐虽然不时心情郁结会发发脾气,但皆点到即止,像今日这般当着儿女之面如此不留情面尚属头一回,一颗泪珠坠入碗中,秋氏强忍着咽了口饭。

  “阿玛,原是女儿不对……明日我就着手准备,离颁金节尚有一月时间,想是足够了。”兰芝甚是愧疚,短短一巡饭的功夫,已轮番连累弟弟、额娘受罚,真是罪过。

  近来阿玛的脾气越发厉害,也难怪,自从哥哥出征不归以来,阿玛一次次怀揣希望又一次次跌落失望。哥哥不在,连个把酒说贴己话的人都没了,抑郁难抒……芝兰无比心疼地望着双鬓染霜的父亲,虽然自己万般不愿意献艺博彩,不屑卖弄姿色以求达官贵胄的青睐,终归是不该逆阿玛心意的。

  “那可有了想法,表演什么?”阿布鼐眉眼稍稍舒展急切地问,转瞬又觉太过咄咄逼人,“不急,芝儿,你慢慢想便是,需要什么东西什么人,尽管跟阿玛说,膳房各家都应承了,出钱出力都可。”

  芝兰望了眼桂树下的梅花桩,长吸了口气,淡然说道:“这种盛典,抚琴甚无新意,而且上三旗的格格们多半就会抚琴。笛子琵琶等太过素净,难登大雅。满族的舞蹈,更是想也不用想,各旗贵胄财雄势大,论排场功架,我们难以匹敌。”

  “那……”阿布鼐从不曾为此担忧,原是觉得唯独才艺难不倒芝兰,这晌心头一紧捏了把汗,今日在膳房兄弟面前可是信誓旦旦说要取颁金节重彩的。

  “阿玛不必担忧,女儿已有了主意。”芝兰莞尔一笑,眸子里闪着熠熠之光,“就选‘鼓舞’,膳房的各位叔伯什么都缺就不缺气力。劳烦阿玛准备三面大鼓,六位力士,大鼓要足够承我一人之重,另备八面小鼓,还需八位姐妹。”

  “哈哈,妙!鼓既是舞又是乐,古朴霸气。只是,芝儿,莫非要鼓上起舞?登上爬下可危险,万一……不可不可,再议吧。”阿布鼐心中甚是纠结,终是不能让女儿涉险,连连否了这想法。

  秋氏舒了口气,好在丈夫虽急功近利但终究爱女心切,附和道:“不可,要不就选扇舞吧,想必满族格格们也不会跳,同样出彩。”

  芝兰望着梅花桩似铁了心:“阿玛、额娘,就鼓舞,这一舞我要送给哥哥。这梅花桩都被哥哥踩坍了多少回?从小到大哥哥该流了多少汗水?哥哥未出征前,时常带我踩梅花桩。当时我就想把舞步融进来,编一曲舞。如今既决定献艺,就得竭尽全力。这梅花桩尚难不倒哥哥,几面大鼓又如何会难得到我?”

  提及哈坦,一家人静寂无声热泪盈眶。此时月亮已悄然爬上云霄,想是哈坦在云贵那片蛮荒之地也在同望这一轮月,同念这一家人吧。

  “好!就鼓舞,阿玛明日就央人准备,来……咱干一杯,为哈坦早立军功早日归来。”阿布鼐像在自言自语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秋氏执壶满上,如此反复一杯接一杯。这般独饮孤盏,已是阿布鼐自哈坦离家之后唯一的乐趣所在。

这一月以来,芝兰夜以继日几乎全赴在这套鼓舞上。膳房的叔伯甚是出力,连夜搭起了一处凉棚,以便姑娘们习舞时遮风避雨。芝兰白日里与力士和姐妹们排练,晚上回院内梅花桩苦练平衡。

  日头里,芝兰得教力士们端鼓走位,熟能生巧尚属不难,加之膳房的那几位力士哥哥甚是吃苦耐劳,为了在颁金节吐气扬眉,练习起来竟比平日运粮劳作更为凝神聚气。八位小姐妹倒是更棘手一些,虽然挑选的都是辛者库各家最出挑的女子,但这些姑娘比不得芝兰自幼习舞,针黹刺绣或许拿手,浆衣洗扫或许在行,如清风般起舞,如柳絮般拂袖可难于登天。

  足足有三日,任凭芝兰苦口婆心劝解,不甚其烦地反复示范,八位小姐妹就是不肯启手。满族女儿素来能歌善舞的,可这辛者库的女子,虽同是花样年华、风华正茂,却被无尽的劳役剥夺了最纯真的跃动,被烙在姓氏上的标记剥去了女子与生俱来的骄傲。

  “芝兰,你还是劝你阿玛趁早打消献艺的念头吧。我们这等身份,你可知,八旗的格格们是怎样等着看我们的笑话的?连内务府里的包衣小姐也在嗤笑我们。既然如此,我们何苦自取其辱?不如早早打消了念头,各自回去劳作,家里可还有好多活计等着我们呢。”年纪稍长的庆芳终于按捺不住,想起一早听到的闲言碎语,捏紧了拳头黯然说道。

  众姐妹一听,七嘴八舌地哄了起来,“就是”“我们能比得过上三旗的格格,痴心妄想”……

  芝兰徒手狠敲了一记立鼓,仰头强睁双眼,好似要把夺眶的泪水倒将回去,继而扫视四周。那般坚毅的眼神,像是一位即将踏入角斗场搏杀的斗士。众人大惊面面相觑,眼前哪里是位美娇娘分明是惹不起的猛兽。

  “何谓‘这等身份’?我们都是祖上犯错受罚的可怜人,难道因此我们就自怨自艾、一蹶不振吗?祖制从未说过,一日辛者库终身辛者库,戴罪立功抬旗者,比比皆是。再者,辛者库又怎样?在我看来,各位姐姐都花容月貌,堪比上三旗的格格,与其妄自菲薄,不如全力以赴。我们得让八旗乡亲都瞧瞧,我们也是满族的好儿女。”一语完毕,芝兰恳切地望着眼前的姐妹。

  “芝儿姐姐,你说得真好,阿玛也曾教导我要争气,你教我吧,我定好好学。”银月托起芝兰的手,甚是亲热地说,银月是一众姐妹中最小的一个。

  各位姑娘见银月都这般见地,便都拢了过来,连先前泄气的庆芳也上前尴尬地道歉:“妹妹言之有理,既然大家都信心满满,我也愿意相陪。”这一记闷鼓下来,真叫不打不相识。众姐妹日渐熟络起来,日日排练愈来愈有默契,不足半月便像模像样了。

  月夜里,芝兰照着灯笼火把,映着月色,在梅花桩上翩然起舞,初时,不时踩空跌落,让一旁指导的秋氏心疼不已。

  秋氏出身江南仕家,从小饱读诗书,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,尤其擅长舞蹈,曾是江南远近闻名才貌双全的奇女子。无奈举家无辜受文字狱牵连,被贪官趁机敛财,虽最终不曾入罪,但家财散尽,加之,秋氏心高气傲、百般挑剔,婚事一拖再拖,年近二旬都未出闺阁。当年,秋氏就是泛江渔舟时一时兴起舞了一曲,正巧让岸边的阿布鼐瞧见,两人一见倾心,谱就了这桩好姻缘。因而秋氏对芝兰的舞技最为看重,冥冥之中觉得女儿的姻缘想必也因舞成缘。

  梅花桩上飘逸的轻纱薄裙灵动跳跃,纤腰楚楚云袖飘香。秋氏不禁暗叹,自己平生所学已倾囊相授,而今是青出于蓝。满族女子的天足让芝兰舞蹈得更得心应手,举止投足间柔情似水却无半点汉家女子常见的孱弱之气,各种汉家女子的舞蹈在芝兰身上都闪耀着别样的光芒。

  秋氏如今算是明白为何丈夫这般看重这个独生女儿,芝儿确是与众不同,怎样的男子才配得起我这落入凡尘的仙子?秋氏笑得那般满足,上苍真是待我不薄,得夫得女得子如此,人生大幸。

~~~~~       未完待续    ~~~~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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